和二叔三叔老弟清完莫拉克風災後淹過水的麻豆老家,晚餐在鎮內一家老字號家庭快炒餐廳吃飯.

不過災後第三天,餐廳已經清理的乾淨整潔,要不是門前那一堆被水泡過後的垃圾家具,還真看不出前幾天還水淹及膝滿地泥濘,台灣人天災人禍太多了,習慣的大聲抱怨哭訴一陣,還是沒忘生意要做的,恢復的速度也快,環境訓練下後的自立自強.

點了五菜一湯,老闆娘和二叔有談有笑彼此稱讚對方變年輕變瘦,老闆娘笑得眼睛瞇瞇的,待菜上齊,大家正埋頭苦吃之際,歐巴桑笑笑的送上個蓋個銀白色蓋子,下頭有木盤的圓型鐵板.

「這是招待你們的.」

「啊~謝謝謝謝,不好意思.」大家連忙道謝.打開一看,哇~銀芽.

很簡單的用奶油黑胡椒炒得噴香,放在鐵板熱嗞嗞的響著,名副其實的香得冒煙.

很有誠意的敬菜啊,我忍不住對這間家庭餐廳另眼看待.

掐頭去尾的銀芽視覺上的確很秀氣.


銀芽,就是掐頭去了尾的綠豆芽菜.

有頭有尾的綠豆芽賣相就差了點.


豆芽菜不是什麼稀奇菜色,就算颱風大災,它的價格大體就是一斤二三十塊,價格很穩定.本身沒什麼滋味,就是圖個口感清脆,跟大多數的醬料都配,快炒涼拌為佳.便宜至便當店高級至上千元一客的高級鐵板燒,都看得到它的身影.

但銀芽可不同,我看過幾個講究的食家作品或美食部落客,在強調自己口味多麼刁鑽美食血統多麼淵源時,「綠豆芽不掐頭去尾簡直不能入口」這句話簡直是文中常句,彷彿覺得這句話一出口,就有一副「與眾不同」的氣勢產生.

Well~我這點上舌頭就不太挑,有頭有尾的豆芽菜用油鹽炒炒我也配飯配得很開心.但銀芽的確口感上比豆芽菜好得,頭尾都在,口感帶點軟,有點很淡的綠豆皮味,挑掉後,就是純粹的脆噗噗,只要掌廚功力不是太差的廚子或主婦,都可以炒出一道口感香味上乘的清炒銀芽.

但挑銀芽實在是件很要命的工作,一大包綠豆芽可能才一枚十塊硬幣,卻可以耗掉你近半個小時的時間(這是我最快速度了),我耐性不足,如果沒有朋友陪我邊聊邊弄,我往往會做到一半就立刻煩悶抓狂,覺得有頭有尾也沒什麼差,下鍋快炒算數.

記得有次在法國第一個住處,招待個美麗的北京同學,美人同學一坐到桌上,看到我從中國超市花了六十台幣(1.5歐)買來的綠豆芽,嬌滴滴的說.

「啊~綠豆芽不弄掉頭尾,我不吃的啊~」

嫌沒挑好的就不要吃,我一個人幹掉一大盤絕對不是問題.我立刻心裡幹幹相連連天邊,

「我今天不煮這個啊.」我笑笑的,立刻把那包豆芽菜收到冰箱.

後來就下意識遠離這位美人同學.我交友的第六感常常依據莫名其妙的靈感,雖然人家也只不過說不吃有頭有尾的豆芽菜,但我不知為何,始終揮不去討厭她的感覺.雖然交新朋友很重要,但這樣勉強自己太痛苦,換個人交朋友算了.

到畢業後我才從上海同學那聽說到一些那美人同學難搞自私的行徑,我聽著八卦,嘴角始終笑瞇瞇的.

啊!銀芽幫我擋掉了個麻煩人物呢.多麼神奇.

現在聽說賣素食食材的店已經有賣挑掉頭尾的銀芽,再也不用費事自己弄,但當然索費就比一般綠豆芽要貴得多.真的非銀芽不吃的人,去素食食材店買吧,否則就去細工點的餐廳花錢吃,錢弄的,省事多了.

但這樣的敬菜很簡單,卻讓熟客覺得很揪感心啊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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